西伯利亚的忍冬

晚上好。大概。

【米加】恒星的思念

阿尔弗雷德·F·琼斯,正坐在第一排玩着手里不知道是谁送的笔,讲台上老师的嘴巴张开闭合,讲述的物理题全都是初中内容的再演绎,阿尔弗一句都没听进去。

他本来是想直接趴下睡觉,但第一排讲台前的位置让他对前方穿着碎花裙的美女老师心生些许愧疚,教室角落里的空调呼呼地吹着冷风,打在教室里一群热得像一只只二哈柴犬的单身狗们上。金黄色的发尾缀着一滴汗珠,冷风扫过的时候正好落在阿尔弗的脸庞,让他瞬间清醒。

上一节信息课,对面的男生兴奋地打着绝地求生,不时爆出一句脏话,骂骂咧咧哪个孙子又又背后偷袭。信息教室在旧教学楼的三楼,要爬过一段阳光暴晒下的楼梯,整个信息教室里像是扔进了一个变质的罐头。而阿尔弗雷德安静地坐在木制的小板凳上,不时晃一下,老旧的椅子和地板亲吻,发出刺耳的声音。他在编辑一封邮件,一封很长很长的邮件,他怕他一节课的时间不够他写完,敲打着键盘,一个个字母跳跃在屏幕上,连成词,连成句,连成段,连成一段段的思念。

好累啊好累啊,他这么对自己说着,趴在了桌子上,上节课的邮件也没有打完,存在草稿箱里。他想起来很久之前看到的句子。

螃蟹在剥我的壳,笔记本在写我。
漫天的我落在枫叶上雪花上。
而你在想我。*

阿尔弗在想,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有多久没回消息了呢。他积攒起来的火红的枫叶夹满了马修送他的每一本书,他念着马修曾经写下的短诗,还有一些无聊到极点的句子,全是马修用阿尔弗送给他的钢笔,蘸着阿尔弗送的墨水,写下的一个个故事。

他说,我是一颗行星,有着许多的伙伴,

我没有卫星,但我有一颗恒星。

阿尔弗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燥热的空气被空调机械的冷风吹走了,窗外绿茵茵的,尾羽很长的鸟在枝头发出奇怪的叫声,听起来像极了班里一些无事生非的男生们的怪腔怪调。阿尔弗觉得他们很无聊,渐渐脱离了他们,开始过上了自娱自乐的高冷生活。

他金发还是有一些被汗水打湿了,趴在额头上,被这个昏睡的人压住,宽松的衣服拉成了一条弧线,勾勒着脊背的曲线,让人觉得其实他也就只是那么胖了一点点。

梦里一个浅橙发色的人带着正经的黑框眼镜正在伏案看些什么,他闹着摘掉了那人的眼镜,看他失去聚焦后迷茫而又魅惑的眼睛,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悄悄给马修配的眼睛,像一个魔术师一样随手一抓,把准备好的新眼镜,一副金边圆框眼睛,架在了马修的鼻梁上。给马修带上眼镜的时候还差一点戳到马修的眼睛。他扬起嘴角,冲马修摆出了一副怎么样的得意表情:马蒂你看,果然很合适。马修伸手抢旧眼镜的动作一顿,收回手推了一下眼镜,眼神有点慌张的,点了一下头,像是被火舌撩了心弦,马修的脸红了不少。

他突然想起来一件傻事,他在信息教室里大汗淋漓地打文档时,复制了一段谁谁谁的话,他很喜欢那段话但他从来背不下来。结果他突然想看一眼自己已经bb了多少废话,就打开了word,最后惊奇地发现这个破电脑没有剪切板,气的他关了文档,拳头与桌面发生碰撞,变红了许多。

“琼斯同学,阿尔弗雷德!这道题怎么做?!”

只有在梦里才能回忆起的故事细节被老师的喊声打断,他揉了揉眼睛,站起来翻了翻手中的材料,老师又强调了一遍她的问题。

阿尔弗想了想,决定把上一节信息课打的一大段废话全部删掉,留四个字就好。

“我想你了。”

 -END-

 *武汉大学三行情书优秀作品

两层意思:

全部反过来读,我剥螃蟹壳,我写笔记本,漫天的雪花和枫叶落在我身上。我在想你。

这些都是不可能的,螃蟹不可能剥我的壳,笔记本不可能写我,我不可能落在枫叶和雪花上,你不可能想我。

我想你是天经地义,你想我是不可思议。

有人总结这是痛苦的单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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